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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花》与《爱的代价》


www.lotayu.net  2001-12-19  闪亮的日子


  “是这般柔情的你 给我一个梦想 
   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隐隐地荡漾 在你的臂弯
   是这般深情的你 摇晃我的梦想 
   缠绵像海里每一个无垠的浪花 在你的身上
   睡梦成真 转身浪影汹涌没红尘 
   残留水纹 空留遗恨 愿只愿他生 
   昨日的身影能相随 永生永世不离分
   是这般奇情的你 粉碎我的梦想  
   仿佛像水面泡沫的短暂光亮 是我的一生 ”

  夜阑人静,当大佑的《海上花》飘起时,你想到的是什么。我总有一种幻觉:一个硕大的惊叹号,种种的撞击在地上,碎片象飞花一样随风散去,越飘越远,泡沫般消逝在天际。

  在同名电影中,当失去真爱的张艾嘉将一封封未寄出的思念抛进大海,一个个白点“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隐隐地荡漾”时,甄妮的《海上花》飘了起来。我 知道她的一生只有“残留水纹 空留遗恨”,而她在片中反复吟诵的理想“和爱人一起,荡舟海上,一直漂游到天际”就此“转身浪影汹涌没红尘”了。也许人的一生已经就此终了,剩下的生命无非是行尸走肉吧。

  在此,我再一次感受到大佑的风格—以歌写画,作为电影的主题曲,与电影情节的吻合,使平庸的画面闪出了亮电。不仅如此,作为大师,之所以超越一代人,就是他能在这凄婉的句子中,在看似个人的哀怨中,托出一种人生的悲凉。是遮照你我的,谁也脱不开的悲凉。是无助面对命运的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是一个!。

  不久,大佑在《滚滚红尘》将人生凝成了一句“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转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 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 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 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大佑写的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他或她,而是我们人生中挥不去的那一种宿命。但这种弥漫的人生的悲哀,那翻云覆雨手,在你我眼中总因经历的不同而有所不同,所以你我能听出不同的《海上花》。

  但听《爱的代价》呢?同是大宗师的李宗盛用他细腻的笔端让张艾嘉唱到“还记得年少的梦吗 象朵永不凋零的花 陪我 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 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 痴心的话 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会伤心流泪 也会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 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 也让我心疼 也让我牵挂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 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所有真心的 痴心的话 仍在我心中 虽然已没有他”

  在《海上花》弥漫的灰色中,你可以看到明快的黄了。就象《童年》一桢桢动人的画面,〈爱的代价〉让我们暂时告别人生的沉重,躲进心灵的驿站,痛痛快快的叹一口气,哭一声吧。他写的不是人生,而是你这一刻的心灵。你就象看电影〈望乡〉一样,听“白头宫女”描摹她的苦痛挣扎。你也会“也会伤心流泪 也会黯然心碎”,因为你也有“爱的代价”。但你不会永远这样牵挂,因为这不是人生的宿命,只是世事无常,你可以让他“随风去吧”。但这一刻,当这曲子幽幽飘起时,你也不能不感动,不能不心痛。谁让你的心灵也有“风吹雨打”。

  不能不佩服李宗盛对心灵、对普通人生描写的细致感人,他总是能写入你心灵的最深处,总是把你想说却说不出,而又实实在在围绕在你身边的一种感觉细细的画下来,白在你眼前,让你感觉让你哭。从〈我是一只小小鸟〉中,你也能体会到人生的无奈,是切合你自身经历的无奈,但你不需要〈海上花〉那样沉重,因为在这一句句的人生转化中,在最最直接的敏感中,你根本就无暇也不会去思考那些形而上的问题。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在商业化的社会中李宗盛的歌可以流行,而大佑却不能。也许疲惫的心灵已不能承受生命之重。

  我们不能没有大佑,因为你不能永远躲在心灵的小屋中。我们也不能没有李宗盛,因为我们需要一个休憩一刻的港湾。所以对尤派所说的“于某些听者而言,罗李二人的歌唱合拼起来正好覆盖了他们人性的一亩三分地。”我深以为焉。

原作者: 北溟
来 源: [闪亮的日子]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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